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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王朝1566/东南二贞】无枝

*七夕节来点甜甜二贞,时间线有很严重的bug

*大过节的让不粘锅孟静粘一下

  

  


“人生的路还有很长,但他们的爱一直都在。”



嘉靖四十四年,秋。


终于度过了难熬的春夏季节,属于秋日的清凉微风丝丝缕缕地吹过他的发梢。胡宗宪半躺在他徽州老宅的庭院走廊里,闭着眼睛汲取着傍晚清新的空气。


自从他告病回乡已经有两年时间了,当今圣上英明,恩师一家的倒台竟然没有牵涉到他,还下了恩旨准许他回乡安度晚年,戎马一生的总督终于回到了他心心念念的家乡。只是突如其来的清闲并没有让他懈怠下去,尽管旨意中说念在他这些年来公忠体国,奸党的清算不会祸及到他,但他的心却始终安定不下来。尤其是在他听说前段时间孟静入阁以后,这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已经环绕在他的心头许久了。


思及此,他垂眸看了一眼自己手中把玩的两个物件——这两只核桃是他前两年从浙江准备回乡的时候赵贞吉送给他的。他人生的前几十年一大半时间都在忙于战事,自然不会跟赵贞吉一样有时间去收藏这些玩意儿。


当时他生怕再落下什么话柄,所以走得很匆忙,赵贞吉把这个塞给他的时候说了什么他也记不得了,而他也是最近才把它们拿出来把玩几下。核桃摸上去像是上好的桃木做的——他对这些没有研究。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两个不大的玩意儿总是能神奇的抚平他心头的焦虑不安,于是他这段时间连在院子里晒太阳都拿着它们。

其实他还有一肚子的话想问他——这个东西贵不贵,为什么要把这个当作送别礼物之类的。只是……他不知道自己这辈子还能不能再见孟静一面了。


大抵是他这些年的劳累伤了身体的根本,他在廊下静坐不过片刻就开始犯起困来。天边的云彩被染上了仿佛火烧过般的颜色,橙红色的暖光把他的侧脸勾勒出一个淡淡的轮廓。


而有人已经在他身后站了许久。


赵贞吉其实已经来了有一段时间,只是他透过半开的门缝可以清楚地看到闭目养神的胡宗宪。他本想等他起来以后再过去叙旧,没想到最后只听到了对方越来越平稳的呼吸声。

大概他的身子是越发不好了——赵贞吉想到这里的时候心酸了一下,愈加觉得自己今日做下的决定是正确的了。他看着夜色渐凉,于是便向老宅的下人拿了一床薄被,轻手轻脚地走到胡宗宪的身边,想给他盖在身上避免着凉。


谁知虽已还乡两年,但胡宗宪身为总督时的警觉仍在。他睡得并不沉,听到有脚步声走近的时候他还心想是哪个下人这么没有规矩。结果赵贞吉还没碰到他的衣角他便睁开了眼。两个人在日暮的微光中对望,明明他们分别了这么久,但此刻他们的目光却黏稠得从未离开过彼此一样。

“孟静……?”胡宗宪开口打破了沉默,他的语气很轻,惊讶中还带着些许欣喜,“是你吗?”


有那么一瞬间他真的以为自己睡迷糊了。


“是我。”赵贞吉把被子一角在他的肩膀处仔仔细细地掖好,这才从旁边扯了把椅子坐好,“我来看看你。”


“来看我……?”胡宗宪并没有被他的三言两语糊弄过去,宦海沉浮多年的他几乎是瞬间便觉察出了不对,“孟静,你前不久刚刚位列台阁,你怎么能离开京师呢?”


“是圣上派我来地方查账。”赵贞吉笑了笑,仿佛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我想着你已经回乡,所以来看看你,顺便从你这里再去一趟杭州。”


“你……!”胡宗宪反而不淡定了,他甚至从椅背上坐直了身,一双锐利的眼紧紧盯住了他,“孟静啊孟静,你怎么能这么糊涂?我不是一般的致仕官员,我是因为严党下狱不得不告病回乡啊!你与我避嫌还来不及,怎么可以还来找我?


话说到这里,他突然想起来两年前他从杭州启程回徽州的时候,那时的天气还未完全褪去暑气,可赵贞吉仍然舟车劳顿的前来送他。一向干净爱洁的他头一次没有在乎自己的形象,仍然执意把那两个小玩意送给他后才离开。他生怕因为这件东西再给赵贞吉落下什么把柄,因此当时他们甚至连话都没有多说,而东西他也没有拿出来过。

当时的胡宗宪确实以为他们再也不会见面了,只是没想到在他们分别的两年后,两个人再次以这种波澜不惊却又不可置信的方式见面了。

“放心,我来看你这件事,皇上也知道。”赵贞吉伸手揽过他的肩颈,手下微微使了些力让他重新躺下,却转而聊起了另一个话题,“徐阁老从内阁给我送来了一份急递,他说圣上的身体已经大不如从前,裕王爷继承大统也不过是这两年的事了。”

他心平气和地说着让对方心惊肉跳的话,可还没等胡宗宪出口阻止,他便自顾自地往下说了下去:“徐阁老在信中透露出他想致仕回乡的意愿,我在回信中告诉他,如果他已经拟好了请辞的奏疏,就劳烦把我的姓名也签上去吧。”

“孟静……?”这下胡宗宪是无论如何都冷静不了了,他的声音也是许久未见的急切,“你这是在做什么?你刚刚入阁不久,为什么要……”自毁前程?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出口,但赵贞吉都明白。


“汝贞。”赵贞吉垂下眼睛,他把手放在胡宗宪攥着那两只核桃的手上,另一只手仍然搁在他的背后,“你还记得,两年前你从杭州离开的时候,是什么日子吗?”


“好像是……七月初七吧。”他并没有太过在意离开的日子,只是那天的场景莫名地教他难忘。

“七月初七。”他握着他的力道加重了一些,两个人的掌心都被核桃硌出了浅浅的印记,“汝贞,这对核桃,是我入朝为官开始便带在身边的,到现在也差不多有三十年了。”


“我在七夕临别那天把它们送给你,难道你还不懂我的心意吗?”

心跳声不受控制地加快起来,胡宗宪微微睁大了眼,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赵贞吉送他东西竟然是存了这般心思——尽管他对他也是如此,但此刻他仍然已经热泪盈眶。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夜幕逐渐深了,连带着吹来的风都带着寒意,原本挂在树梢打盹的鸟雀也四散着飞走,“月明星稀,乌鹊南飞。绕树三匝,何枝可依?”

人生苦短,更何况他们剩下的时间也已无几。如同前些年赵贞吉在浙江担任巡抚时,他也是坐在庭院的大树下,手里把玩着核桃,感慨那无枝可依的乌鸦是那样可悲,因为他深知自己虽有着高官厚禄,却还是没有归属。


可是现在,他想为自己,还有汝贞寻一个安定的家了。


月色清凉,零散的星星还在散发着它们自己的光芒。两个人的呼吸缱绻地交缠在一起,偌大的庭院一角,只有这方寸天地的温度在不断上升。

以后的夜都不会再冷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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