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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王朝1566/东南二贞】前尘如梦

*还是老套的前世今生,纯纯流水账

*二贞的日常唠嗑,是糖

*ooc到天际,巨雷无比,轻喷



这是一个潮湿又昏暗的囚笼。


诏狱的长廊狭窄纵深,走在前方的两个太监手里举着两个火把,火焰燃烧的噼啪声在这死一般的寂静里显得格外刺耳。身披红袍的内阁大员踩着脚下湿滑的青苔,一步一步走向那长廊深处的尽头。


那两个值守的太监把火把在墙壁的凹槽中放好,向那位阁员行了个礼便无声的离开。这片牢房专门用来关押朝中重臣,可如今被禁锢在这方寸之地的人早就清瘦的脱了样。他一向爱洁,平素跟下属同僚讨论公事时都要仔细地净面洗手,整理衣冠。而此时他的手指死死抓住牢房那布满铁锈的栏杆,温润的声音也变得干涩:“……汝贞。”


原本端坐在那里闭目养神的人缓缓睁开了眼,他看着站在他面前一身鲜红的知交,嘴角也扯出一个无力的笑:“孟静。”


赵贞吉的心更酸了。



两个人相识这么多年,从学生时代起,他们一起从地方官员做到封疆大吏,他几时也没见过胡宗宪这般憔悴的样子。湿黏的铁栏杆满是难闻的铁锈味,但他也顾及不了这许多:“汝贞……我已经,同徐阁老说过了。严党虽倒,但你是公忠体国之人,想必圣上……”一定会赦免你的。


后面的话,他却无论如何都说不下去了。


——怎么可能呢?这朝廷官场的水是如此的深,当年他自诩熟读心学,也曾一腔热血地踏进官场想干出一番事业,可最终却也淹没在了无边无际的浊流里。他与胡宗宪是挚友,可他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像他那般咬牙抵住无数的压力只为他治下的那一方百姓。可如今胡宗宪的后台倒了,因为他一意孤行,因为他拙于谋身,他是多少人的眼中钉肉中刺——他们彼此都心知肚明。


然后赵贞吉听到一阵铁链碰撞的响声——是胡宗宪站了起来。


他一身囚衣,以极其缓慢的速度一步一步地朝着他光鲜亮丽的挚友走去。这短短的几步路他走了很久,好像要走完他们这相交的二十年。


胡宗宪隔着栏杆凝视着赵贞吉的脸,慢慢地把手放到他攥得死紧的手掌上。掌心有一块硬物硌着他,他知道这是他一直戴在手上的那枚戒指:“多谢了。”


他比谁都知道自己的归宿。



他的恩师一家倒台,而他的朋友却借此机会升列台阁,但胡宗宪并没有觉出什么不平的情绪。既然他选择了这条路,那依照他的性格必然是要一条路走到黑的。在这无边无际的牢狱之中,赵贞吉还能念在他们过往的情分上过来宽慰他,他就已经很知足了。


赵贞吉还想再说些什么,可是胡宗宪却截住了他的话头:“孟静,你回去吧。”


“谢谢你……还愿意来看我。圣上如天之仁,毕竟君臣一场,我应当还是有回旋的余地的。”


“……好。”赵贞吉垂下视线,他看着他们的手一点点分开,而他绯红的官袍像是浸透了血——然后他看着胡宗宪转过身子,又回到他刚开始的地方坐下休息了。


——下次再说吧。


他踏出诏狱大门的时候还在想——等他和徐阶写好为胡宗宪辩白的奏疏,他再带些东西来看他。


可他最后看到的,只是染了血的那一方明黄色的圣旨。


他再没能见到那个亲手结果了自己生命的胡汝贞。



……



这是他这个星期第三次从梦中惊醒了。


空调外机仍然在尽职尽责地发出“嗡嗡”的响声,可他背脊处的衣物早已被冷汗浸湿。他有些艰难地把脸转向床头的钟表,上面显示的时间是凌晨三点钟。


默默地在心里掐算了下时间,他还是打了一通电话过去。


大洋彼岸,胡宗宪刚刚结束了分公司的会议,他刚刚坐上回酒店的车,便接到了赵贞吉的电话。


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时间,突然想起来这个时候国内还是凌晨,他不敢耽搁,接通电话以后就急切地询问出声:“孟静?”


“你怎么了?怎么还没休息?”


熟悉关切的语气让赵贞吉慌乱的心情渐渐平复了下来,他的手指下意识地揪住薄被的一角,语气如平常一般浅淡温和:“没什么,只是刚刚做了个梦。你还在忙吗?”


听他的语调确实与平常无二,确定赵贞吉没有什么急事后,胡宗宪这才放下心来:“刚刚散会,正在回酒店的路上。”


“嗯。”赵贞吉应了一声,刚刚他打这通电话只是头脑一热,现在冷静下来他反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莫名的,他现在就只是想确认一下他是否安好。



“做噩梦了?”两个人在一起这么久,胡宗宪很清楚赵贞吉不是因为简单的一个梦就特地打个电话找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梦与他有关,可他还不能问的那么直白。


“嗯?”赵贞吉倒没想到他会问这个,他沉吟了一会儿,转而轻轻笑了两声,“没什么……只是一些零零碎碎的片段,关于你的。”


“关于我?”车子在酒店大门口停下,胡宗宪推开车门下了车,一边打着电话一边等电梯下来,“那我回去可要好好听你讲一讲。”


闻言,半靠在床上的人又重新躺了下来,他的声音还带着未醒的鼻音:“等你回来我就忘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电梯在顶楼停下,胡宗宪刷卡进了门,他单手解了领带和外套纽扣后在桌子前坐下,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桌子上那个小巧的锦盒:“明天的飞机。”


“这么快?”睡意又开始涌了上来,赵贞吉眯了眯眼,有些惊讶于他这次出差的速度。


“是。”把那个小玩意儿放进口袋,今天他的心情是肉眼可见的好,“你都梦到我了,我能不快点回去吗?”


“少来这一套。”油嘴滑舌。


“我先睡了,白天总公司也有一场会呢。”说了这一会儿赵贞吉便开始犯困,两个人一把年纪了还跨着十二个小时的时差煲电话粥,说出去也不怕别人笑话。


“好,你快睡吧。”胡宗宪顿了顿,他摩挲着手里他精挑细选的许久的戒指,忽然出声问道,“孟静,你喜欢红宝石吗?”


“红宝石……?”赵贞吉皱了皱眉——他真的太困了,“还好吧,你不许再买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了知道没有?”


“不是乱七八糟——孟静?”


回答他的只是一阵均匀的呼吸声。


——说睡就睡。


他好笑地挂了电话,转而从手机上订了明天一早回国内的机票。他开始想象赵贞吉看见这个“乱七八糟的玩意儿”时候的表情,应当是又惊又喜。


嘴上这么说,最后不还是把他送的东西都仔仔细细地收藏了起来。


胡宗宪开始期待明天的到来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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