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冉要好好努力

你好,这里时冉
同好走推荐,关注看置顶
wbID 眷眷余晖 wland作者号229091


希望你可以喜欢我的文字

【现pa/海嘉】龃龉

*是用神仙妈咪@寓形宇内复几时 的食材做出来的难吃饭,两个人在磨合中分开又复合的故事

*有肉,但是难看

*推荐bgm—牛奶咖啡《星星》

 

 

 

00

 

 

“滚出去!”

 

伴随着这句怒吼落下的,是一声清脆的玉石碎裂声。

 

 

上好玉石做成的烟灰缸质地坚硬,也不知道把它扔出去的人是使了多大气力才能让这东西碎成这样。烟灰缸在海瑞脚边裂开的时候,好像有一些细小的碎片溅了起来,在他的手背划出一道细微的血痕。他蜷了蜷手指,并没有很疼的感觉。

 

他低着头静默地站着,一向波澜不惊的眼此刻死死盯着地上的器物,仿佛地上已经摔成碎块的东西只是什么毫不起眼的物什,而不是他在他们相识五周年的时候绞尽脑汁花了他接近半年工资给朱厚熜挑的礼物。

 

曾经的朱厚熜发病的时候也喜欢乱扔东西,不过自从和海瑞在一起后他的情绪被照顾得很好,脾气也收敛了许多,几乎是不会再乱发脾气了。而那些被他当作发泄物的器具九成九会被海瑞捡回来继续用,大少爷是娇生惯养,可是他远远没有这么奢侈。

 

可是有些东西,扔了就真的捡不回来了。

 

 

——他想起几年前他们过周年纪念日的时候,虽然朱厚熜什么都没有说,但那段时间他的眼角眉梢都透露着一股子不耐烦。海瑞记得很清楚,那几天对他说话都不敢大声,生怕又惹了他不痛快再对他闹脾气。但是那天不知道为什么朱厚熜一直锁着的书房却门户大开,他“不经意”地走了进去,“不经意”地开始打扫卫生,又“不经意”地看见了书桌上那本翻开的日历。

 

流连在古玩市场的时候海瑞才后知后觉地觉着自己很蠢——他根本不懂鉴赏这些玩意儿,大少爷在家捣鼓的那些古木玉石也根本不是他可以买得起的。这个市场的街道很挤,他穿梭在形形色色的人群之中,不知怎么就注意到了一个摊位上那个玉制的烟灰缸。

 

这东西具体的价格他现在也记不太清了,反正那一串让他肉疼的数字他也不愿意再去回想。他的指尖摩挲着这质地温润的玉器,手感摸上去有点像朱厚熜后背处光滑白皙的皮肤,让他爱不释手。

 

 

“还要我再说一遍吗?滚出去!”他对面的人又发起了疯,血红的眼又开始四下寻找可以摔砸的东西。

 

海瑞的嘴角开始一点点地绷紧,心头的酸疼慢慢地涌了上来——其实朱厚熜是不吸烟的,相较于尼古丁刺鼻的气味,他更喜欢在家里熏那些沁人心脾的,可以安神的檀香。只有他烦躁的症状实在是无法压制的时候,他才会点燃一支香烟,古井无波的眼神盯着这支烟身逐渐燃尽也不吸一口,直到那点火焰烧到指尖。

 

有的时候反倒是海瑞工作压力大的时候会偷偷摸摸来一根,但每次“放纵”完毕后他都会忙不迭把自己清理干净,确保让自己身上不会留下一丝令朱厚熜不适的味道。

 

——可是,香烟无论怎样遮盖自己,都无法替代檀香在他心中的地位。

 

海瑞终于动了,他迈着有些僵硬的步子取了搁在门口的扫帚,把地毯边上那些残渣碎片清理干净。他甚至没有换身衣服,提了门口的垃圾袋就开门走了出去。

 

“地上可能有没清干净的碎片,这两天不要光着脚在家里走。”

 

“注意安全,记得吃饭。”

 

门终于落了锁。

 

 

01

 

 

“呜——呜——喵呜——”

 

有猫爪子扒门的声音,蜷在床铺边缘浅眠的人被这一声声的悲鸣吵醒。朱厚熜猛地掀开蒙在脑袋上的被子,一把拧开了床头的小夜灯。

 

昏黄的夜灯不足以照亮整个卧室,但足够他看清作案的“罪魁祸首”。他带着血丝的眼死死盯着团在门框边的白猫,一人一猫的视线就这么对着,可不知怎的,他竟然从这畜生的眼里看到了和自己一样的情绪。

 

“不许叫了!”他的语气有些凶。

 

“呜——喵呜——”仿佛是跟他作对似的,霜眉的声音愈发凄惨了。

 

“……”朱厚熜闭了闭眼,视线转向床头柜上的小镜子,眼眶下的青黑昭示着他已经整整一个星期的晚上没有好好睡觉了。

 

这也是海瑞离开的第七天。

 

 

那天他把海瑞赶出家门的时候,他养的那条德牧也不知道发了什么疯,竟然蹭着海瑞开门的门缝钻了出去,跟着他原本的主人回了原本租住的小屋。两个人确定关系的时候身边都恰巧带着宠物,起初海瑞还担心这一猫一狗无法在一起相处,但他实在没想到这两只小家伙处的比他俩都融洽。

 

自从同居以后朱厚熜就再也没有伺候过这位猫主子,说是“主子”,其实每天他要做的也就是定时投喂,吃喝拉撒一共四样有两样不管,他比猫可娇贵的多。但打从海瑞住进来以后,霜眉仿佛才意识到自己是高贵的狮子猫一族,让海瑞和他的狗伺候的舒舒服服的。于是显而易见的,这个家的食物链低端就成了海瑞。

 

每天海瑞在工作之余还得伺候这三个祖宗,难得有空闲的时候他还会想万一哪天朱厚熜发了脾气把他赶出家门,他的德牧还用不用带走,如果不带走家里的这两个主子会不会照顾它。

 

——现在答案有了。

 

 

朱厚熜重新把身子摔回床铺,两眼无神地盯着雪白的天花板看,呼吸间都是他已经许久没用过的安神檀香——不知道为什么,他跟海瑞睡在一起的时候总能很快入眠。他感觉到自己垂在床侧的手臂传来一阵阵钝痛——是霜眉在用爪子扒拉他的手。他有些不耐烦地挥开,转而把身子面向里侧。

 

“我知道了。”他把脸埋进另一侧伴侣的枕头,重重地叹了口气,声音又暗又哑,不知道这话是说给霜眉还是说给自己。

 

“……我会找他的。”

 

 

02

 

 

今天是海瑞第三次被自家的德牧给带跑了方向。

 

早已成年的德牧身材十分壮实,有的时候犯起倔来海瑞根本拉不住它,但好在这家伙脾气还算温顺,这几年倒也没有发生什么反抗主人的行为。可打从前几天他被赶出家后,这狗好像没了魂一样,明明是它非要跟着他出门,现在看来反倒是他当初强行带它走一样。这几天晚上海瑞本想正常出去遛狗,结果这家伙出门就要往朱厚熜家跑。要不是他死死拽住遛狗的绳子,怕是这狗早就已经趴到人家的家门口了。

 

其实一开始海瑞并没有很难过,因为这几年朱厚熜那跟定时炸弹一般的脾气早就已经爆发过好几次了,他也不是第一次被赶出家门,因此他旧家的生活用品甚至都还齐全。他本想等几天以后朱厚熜消了气再找机会跟他解释。可是一星期的时间都快过去了,他发过去的消息如同石沉大海,莫说是信息电话,朱厚熜连个标点符号都没有再回他。

 

于是海瑞才后知后觉地感觉到,他这次好像是真的生气了。

 

两个大男人在一起,平常不可能把什么分手复合的话放在嘴边。而他也不是在情感上多么细心的人,判断朱厚熜是否真的在生气也都是凭借着这几年相处下来积攒的经验。

 

但这次是强烈的直觉在告诉他,他们之间真的完了。

 

今天晚上他已经无数次地抬头看夜空,天气预报说明天是个好天气。但在云层之中若隐若现的星星和月亮怎么看明天也不像是个晴天。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有颗星星离月亮越来越近了。

 

“叮铃——”

 

他的手机响了。

 

 

03

 

 

西苑这片别墅区在计划之初就规划要建一片大公园,当初朱厚熜决定在这里买房子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看上了这片园地。如今在树林深处的一条长椅上,有一点零星的火光闪烁明灭着。

 

“汪汪——汪呜——”

“喵——”

 

朱厚熜的眉毛抽了抽——他真的不能相信这种撒娇粘人(应该是粘狗)的腻乎声音是他家这个畜生发出来的。明明这几天大半夜发出的声音像个凄厉的鬼在叫,今天看见另一个畜生又变得这么惹人(狗)疼爱,真真是把两面三刀这个成语发挥到了极致。

 

白色的烟雾自他的唇缝间吐出,他不喜欢这刺鼻的味道,可只有这样他才能从这些偶尔在海瑞身上出现过的气味中寻到一丝熟悉的、被包容的安全感——他一直都知道海瑞背着他偷偷吸烟,因为对檀香的研究,他的鼻子对这种气味十分敏感。他也从来没有告诉过他,有时他身上那种纵欲过后的汗水气息夹杂着烟草的味道总是可以让他更快地入眠。

 

 

但那只畜生的主人丝毫没有注意这两个在地上缠缠绵绵的家伙以及站在路灯下注视着他的某人,海瑞一个人窝在长椅的角落,已经把亮度调到最暗的手机屏幕上正弹过一条条的信息:

 

润莲:你俩见面了吗?

harry:嗯。

润莲:哦,见面就行,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朱先生找不着你了呢。

harry:我能有什么事……

润莲:没事就行。你俩赶紧办完正经事赶紧歇着吧。

 

不知道为什么,海瑞盯着屏幕上“正经事”三个字,脸上有些发烫。

 

不知道过了多久,朱厚熜终于掐了手里的烟——他最终仍是要靠尼古丁来稳定自己的情绪。他有些恨铁不成钢地把霜眉从德牧的怀里扒拉出来,提溜着小畜生的脖颈站直了身。他瞥了一眼仍然坐在那里一脸严肃不知道在看什么的海瑞,又低头看了一眼可怜巴巴看着他的德牧,终于狠下心朝着自己的家走了回去。

 

他真是脑子抽风了才会找王润莲打听海瑞的行踪。

 

“等等——”才走了没两步,身后那个玩了一晚上手机的人突然嗫嚅着开口,踟蹰了半晌也没有吐出一个字。


“明天晚上——”这句话是两个人同时说出口的,出声的瞬间两个人都怔愣了片刻。

 

“明天晚上还在这里吧。”最先打破沉默的竟然是朱厚熜,他抿了抿嘴,暗暗掐了一把在自己怀里仍然不安分的霜眉,“它这几天一直在叫,吵的我睡不好。”

 

于是海瑞把视线移到他脸上即使夜色昏沉也遮盖不住的黑眼圈,沉默着点了点头。

 

看着朱厚熜的身影消失在树林的小径中,他才摸了一把地上垂头丧气蹲着的德牧,声音也是又沉又哑:

 

“怎么办,我也睡不着。”

 

 

04

 

 

三个月后。

 

帝都不是一个临海的城市,但城市中央也有一条奔流的江水。夏天的晚上燥热难耐,只有江的岸边才能汲取几缕清凉的风。而这条江的周围也都是地产开发商争先恐后建造的小区,八月的夜晚,沿着岸边走满了形形色色的人。

 

不管天气多热,朱厚熜永远都穿着那身长袍,只不过由于晚上的原因换成了深色,因此倒也没有多少人对他投以好奇的目光。反倒是海瑞脚边卧着一只抱着狮子猫狂舔的德牧挺引人注目,他有些不自在地把脚抽出来,身子往朱厚熜那边靠了靠。

 

可他有意想要靠近的某人却只是把身子倚在江边的护栏上,眼神晦暗不明地盯着水面上零星几条亮着航灯的船只,指间的烟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燃到了尽头。脚下的两只畜生终于停止了玩闹,清冽的江风不知道什么时候混杂了那个人的气息。他终于把视线移了过来,对海瑞说了今晚的第一句话:“我累了。”

 

听到他说累的那一瞬间海瑞本想劝他回去休息,但转念一想他们今天“约会”的地方是市中心的公园,而西苑和他住的房子都在市郊。他自个儿还是下班以后坐了最后一班公交到的这里——至于朱厚熜是怎么来的,他并不清楚。

 

“走吧。”正当他疯狂纠结怎么送这位祖宗回家的时候,某人却一把掐了手里的烟,直起身子走出了人群。

 

海瑞无奈地看了一眼地上面面相觑的猫猫狗狗,还是选择把霜眉抱在了怀里,扯了德牧的项圈示意它跟过来。

 

霜眉在被提溜起来的时候还踢着四只爪子挣扎了一下,随即便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便窝着不动了——这猫的脾性真是像极了它的主人。

 

“你要去哪?”海瑞三步并作两步地追上他,这个时候他才注意朱厚熜走的并非是回家的方向。

 

“当然是去休息。”

 

“你不准备回……?”他的话突然哽在了喉咙里。

 

因为他们两个脚步停下来的地方,正是整个帝都最大的酒店。

 

深更半夜,曾经互为伴侣如今却因为种种原因分开的两个人就这么站在了酒店的门前——除非海瑞是傻子,否则他不可能看不出他真实的意图。

 

可是为什么呢——当初气急败坏把他赶出家门的是他,后来要借着宠物见面的理由而顺便让他们两个也能见面的是他,如今三个月过去用他那百转千回的心思把他勾到酒店的人也是他。

 

这是想跟他复合吗?他抱紧了怀里的小畜生,却不发一言。

 

“走吧。”朱厚熜向来不会在意别人的心思,他的长袍一角被夜风吹起一个不小的弧度,恰好蹭过了海瑞的指尖。

 

他想,他应该是要把它抓住的。

 

 

05

 

 


走pl区 

 

 


——想得美。

 

朱厚熜不知道自己睡过去之前有没有把这句话说出口,但他的确是开心的。

 

一起生活的日子还有很久,而他们一直在为靠近彼此而努力。

 

 

 

 

End.

 

 

评论(8)

热度(77)

  1. 共4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